人的可塑性很大,希望我们的高端Fellow和资深专家多与新员工交流,一句话可能就启发了他,给他一生产生巨大影响。现在的青年人,“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” ,与Fellow喝咖啡也可能开天光,未来会有多厉害啊!
我曾经总讲“牙科医生”,是故意讲的,意指现在人人都懂计算机,只要他愿意转行,就有可能在某方面成为科学家。在科学道路上,往往不会有专业局限,会莫名其妙产生一些“奇花异草”。年轻的新员工在你们的指引下少走弯路,成长更快,未来公司才有希望。
我们对科学家要多一些宽容,要是当年没有美苏两国对布劳恩、科罗廖夫的宽容,就没有美苏两国的太空争霸;孟德尔发现遗传基因后,他的见解沉寂了两百年,才让人类重新认识。我国因意识形态问题,不支持神父出身的孟德尔、摩尔根,而支持米丘林、巴甫洛夫学说,又耽误了几十年。汪健是个有争议的神人,不知他说的话会不会有下一个突破呢?我们不妨宽容一些。
我们对不明白的东西,只要大致对准主航道,我们就多给一点宽容。
与会人:我们总以为,我们以前是工程师,不是科学家。
任正非:你们要看到我们的决心。以前我们对博士招聘政策比较紧,因为博士到华为很难生存,因为我们那时还是技术“沙漠”。现在我们放开对外国优秀博士的招聘,不分国别、民族、肤色、人种……,就只看是否优秀,补充到你们的继任计划中去,十年他们就成长起来了。
我今天强调你们的科学家作用,是希望大家能在公司主航道的范围内,更积极大胆地向纵深研究,没有产业技术的深根探索和核心控制,怎么会有产品与产业的控制力呢。所以,公司发展到现在,更需要各位发挥科学家的研究与探索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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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会人:现在特斯拉似乎面临一个矛盾,一方面要去做创新、颠覆,另一方面在商业层面面临挑战,他们正在找一个面向未来的愿景?
任正非:对真正有奇思妙想又可能在主航道上有科学合理成份的人,让这些新苗不断成长。我们对未来的探索,要宽容。我们还是要宽容创新、宽容失败。但,华为要求方向要大致对准主航道。科学研究,没有浪费就不可能有成功。华为公司走到今天,我们在产品研究的成功率应该还没有超过50%,相当于我们每年有几十亿美金被浪费了,但是培养一大批高级将领成长起来。
马斯克的作战面可能太宽,应该聚焦在一个窄窄的作战面。
我们要宽容失败,才会有创新。双重宽容:第一,科学家自身对评价要有一些正确的态度,有时候科学家也会受一点委屈,但是请你们自己对组织也宽容一些,只要生活是体面的;第二,我们对科学家的评价也要相对合理,不要过于情感化,对一时的不成功,也要合理的鼓励,让你们能接受的。我们要肯定你们的贡献,你们也要宽容公司在一个阶段里没有做出特别的评价。
我们还要继续宽容,如果美国不给我们要素,我们需要自己去创造要素,创造的同义词是失败,失败可能更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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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会人:我个人有一个疑问,对于合作的大学和教授,我们如何去评价合作是否达到了预期效果?
任正非:我们与大学的合作,首先我们无法对教授研究成果是否达到预期进行评价,我们也不需要评价。只要教授的前期研究方向与我们吻合,我们就给他提供经济上的支持;如果他做出的贡献与我们相接近,我们就把他的博士生招过来,相当于代我们培养了博士生,博士生与教授有“根”与“枝叶”之间的联系,我们还可以不断吸收营养。也可以让这些博士去帮他工作。我们投资的目的,只资助人类社会早一些突破,我们不企图占有他的成果、论文、专利……,投资仅仅需要一个知晓权。它像灯塔一样,既可以照亮我,也可以照亮别人。他的研究不成功,也告诉了我们边界,也是一种成功。
华为公司基础研究平台很大,不只是需要一种养分,这些养分进入我们体系,这个体系消化很厉害,会在产品、工程、管理方面超越的。所以,在教授的评价上,不能狭隘的要一个的考绩表、交付件……,而应该是宽泛的教授资助。即使教授的研究成果可能对我们没有用处,也算是对人类社会做出了贡献。在座科学家也可以推荐,哪些地区有哪些先进要素,可以再建一些小的城市研究所?然后我们派人去寻找,看好就扎个根。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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